箱柜

躺柜上的画

鹿

抽屉

箱子炕围画

陕北箱柜画艺术。佚名摄

引言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和精神。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在陕北有很多的文化艺术资源待研究和深入挖掘，其“箱柜画”中的文化蕴涵从哲学、美学、考古学等学科交叉跨学科研究，会给当下陕北文化研究带来新的拓展。

一

众所周知，陕北文化底蕴极为深厚，尤其在民间美术的传承与创作上保留着浓厚的农耕文化，今天的陕北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但仍然保留着最原始的民间文化和民间艺术的思想蕴涵，与农耕文明相结合试图探究陕北民间美术的文化基因。陕北民间美术与民间诸多姊妹文化，博大精深，影响深远，综合文化的梳理要在陕北民间美术上下工夫，让其刻印在陕北人和陕北民间美术本质的“本原文化”之中，还原历史的本原和发展脉络，如箱柜画、炕围画、布堆画、剪纸、刺绣、老腰鼓、赶驴、石雕、建筑彩绘等等。陕北箱柜画也是“陕北匠艺丹青”重要的文化代表之一，2008年6月入选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批准文化部确定的“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二

近年来，我走进陕北乡村开展民间美术调研工作，看到不少箱柜画被收藏家买走，成了当下陕北农村最为活跃的收藏“宠儿”。每当我看到箱柜上面的绘画作品，就会激发起我对这一艺术领域的研究兴趣，与自身所涉及的研究有很多的关联。尽管如此，我想我也应该为当下文化遗产的保护贡献出自己一点微薄之力，其中文化元素极深，待进一步挖掘。

我从小到大都是在农村度过，对农村的器物类型和器物的实用功能都是相对了解，其中对很多家用器具、摆设等较为了解，尤其是箱柜画从小都是自己耳闻目睹的，有深刻的印象。我对身边的民族民间文化艺术展开调查与研究，对老家陕北的箱柜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例如，本组箱柜画是老家陕北横山县塔湾镇付园则村发现的，也是遗留下来的唯一一组（件）上世纪中叶二婶的陪嫁物，说明箱柜是主要的陪嫁礼物，值得珍藏。该箱柜画在地上一个角落放置了近半个世纪之久，但是保存到今天实属不易，加上近年来有诸多有识之士和文物贩子前往打听要收藏该柜子，都被二婶拒绝了。二婶说：“什么都可以卖，就这个给出多少钱也不能卖。”我想这个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诚信和纪念意义的一个庞大的命题的问题。村里有很多这样类似的悲剧已经被上演多次，二审说：“我可不再重复演绎他们的悲剧。”我说：一定要保留下来，说什么都要保留下来，以后这个东西只会少不会多，就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该柜子属于二连柜，比较罕见，上面的图画就更为珍贵，值得深入研究。

三

因从事的具体工作，我开始展开部分箱柜画的抢救性考察和研究工作，其中陕北横山县塔湾镇付园则村是最重要的一处，也是我本人最为熟悉的一处，都是身边发生的事情，有很多典故待讲述。箱柜画是民间美术（文化遗产）研究中重要的一个分支。

从分类看，箱柜画可分为箱柜组合画、灶台画、炕围画、碗架柜画等类型。当下在陕北农村能看到最多的是单柜、二连柜、三连柜。其中，单柜居多，在民间俗称“赎柜”，赎柜主要是藏宝贝和放置衣服之类的，上面有两个抽屉，中间两扇门子，里面有两层，下面有一定的装饰图形，木匠做完后，由油匠来完成，在上面绘制狮子、老虎、花卉等吉祥之物，也有震慑四方之意，在门子的两边配上对联就是一个完整的柜子。一般这三种规格的柜子居多，尤其是第一种最多，后两者相对第一种较少，这些柜子的高度大部分在130厘米至150厘米左右，单柜一般长150厘米，宽80厘米左右；二连柜长220厘米，宽80厘米左右；三连柜长350厘米左右，宽80厘米。这些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箱柜画画在柜子的门子上，两边附上对联，三连柜的画最多，多达6幅，都是成对出现的。这个有很好的解释，上述三种柜子都是陪嫁的礼物，柜子里放的是嫁妆之类的，有富裕和不富裕的，富裕的多陪嫁点，不富裕的就少陪嫁点，因而就有多种箱柜的出现。以此我们可以推断出上面的图画表现的是什么内容，喜庆那是核心，鸳鸯、吉祥、发财、平安、富贵等都是喜庆的辅助，总之都是和和美美、和和睦睦的祝福语。

四

在陕北各县农村考察时，要发现一些有价值和有意义的民间美术，说实话还是很难找到的。要有十足的耐心才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民间美术在陕北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走在哪里都是一个样，都是现代意义的建筑——高楼大厦，家中摆设都是金光闪闪的没有文化蕴涵的箱柜，真正可发掘的文化还是在农村，农村保留着最淳朴的一面，没有被践踏和破坏。

在陕北民间搞美术采风时，到处闻听到的是“没有”、“不懂”、“那些都没用”等。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有趣的“宝贝”。以“箱柜画”为例，已经有很多的家庭旧藏已被文物贩子及收藏家购买，多则一千多元，少则一二百元就成交，被文物贩子来回买卖，特别精致的有可能直接就进入了“博物馆”，很多收藏还是民间收藏行为，没有一个标准，主要还是看“品相”。也有专业收藏起来做研究的是值得赞扬和肯定的，保护民间真正的文化艺术资源不被遗失和破坏。该课题值得我们与诸位专家学者商榷或深入探究其中的文化因子。

五

时代的变迁是历史的必然选择，值得我们每个人反思。每个时代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自觉的选择。时代的变迁是不可抗拒的，是一个很深的哲学美学命题，需要哲学美学来解释，更需要辩证法来支撑。美术学与设计学可以大胆地设想或勾绘美好的蓝图，也是美学、哲学、美术学等诸多学科的交叉及吸取重要信息的来源，可以理解到宇宙万物，最终用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的中国古代思想文化来研究，可见陕北箱柜画的奥妙是极其博大精深的。每个时代都在变化、继承和发展着。我们要思考我们的生活变化，也要想到老一辈的文化是什么，是如何继承和发扬的？这些都是我们学习和研究的文化学术课题。

当我们走进现代装饰市场考察时，不难发现家具都是“清一色”的，很难发现有真正意义上的传统家具与纹饰的绘制，要么是西化，要么就是不洋不土显示出丑陋的一面。

结语

综上所述，箱柜画在陕北有很多未得到调查与研究，也有很多未被发现或遗弃，因新旧更新得太快，旧的就放置在一边，久而久之就遗弃了。在看到上面有精美的图画时，我的心砰砰地跳，不时发出叹息和感慨！箱柜画是民间美术中的一朵奇葩！有很深厚的文化有待深入研究。有言道：“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句话正确，又不正确，民族的那是独一无二的，需要保护和研究，需要与传承人建立好联络关系，及时地沟通和交流文化信息。加之，近年来举国上下都在“申遗”，是民族在振兴、文化在繁荣、国家在强大的真实体现。“民族民间美术”被确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后，得到诸多人士的关注和支持，特别是学界的专家学者的大力支持，有博士在选题中就围绕“箱柜画”“炕围画”来写，并写出洋洋百万言，我想这给后人提供了智库支持与文献记录。单柜、二连柜、三连柜、箱子等都是民间文化的重要产物，是不可再生的文化资源。另外，我们不光要研究柜子的本身，还要研究陕北漆器工艺、绘制工艺，要联想到宇宙万物、阴阳五行、天人合一等思想观念，更要关注传承人的生活生存现状，保证在这些基础之上来精心创作与传承文化，特别是给已被命名为“工艺美术大师”传承人各个方面的照顾，让他们更好地创作属于本民族的文化因子，并保护好古老的文化遗产——陕北箱柜画，这是当下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来源：上郡网（文图/高海平）